向略萨汇报工作

报道:困困 | 摄影:欧宁


对马里奥·巴加斯·略(Mario Vargas Llosa),刘震云又了一遍他讲过很多次的那个老段子:

“那年我河南的荒真是惊世俗呢,可是河南人并不悲饿死前,他没有像哈姆雷特似地——究竟,是什么害死了我?! 他反倒示出卓越的幽默感。比方,莫言比我先饿死了,我心里就暗暗高:我可比莫言多活了两天,我了。假如阎连科趟在路,我赶去挖他腿上的肉准,一挖,科疼醒了,我只好对连科啊,你不行了。科点点头说:是啊震云,我不行了。完他上眼睛死了。”

听完个段子,我着略看,看他有什么反,他没笑。可能同声传译有滞后,可是之后的整整一个小,略



诺贝尔文学得主里奥·巴加斯·略到中国呆了四五天,上海和北京半分,上海因访机会出了些争端,到了北京索性采访全取消,于是就好象有多得用不完的时间似的,略被安排个冗的,官的,工作汇报式的座谈——社科院的小会议厅围了一圈儿,在坐的除了莫言、阎连科、刘震云,有翻家尹承德明、李洱、徐小斌、抗抗⋯⋯,人可真多的,又要论资挨个言,时间就在客套和寒暄里消磨一空。中国作家的言角度各异,但基本模式一三句:“略老,我崇拜您!”“我您的崇拜取得了段性成果。”“在崇拜的程中我发现了一些疑问还请您指示。”

就那么听着,看不出对这陈词滥调作何感想。他年候是个美男子,在看来也韵犹存,头发斑白,目光炯炯,像个老年版的Mr.Big



不是第一次到中国。1994年,他一家四口到北京走了一遭,翻家尹承东、赵德明跑到王府店与他有的交流,当们问:“您以前老要来中国,怎么在才来呢?”略答:“几年我介入政治多,有好多麻事儿。唉,一言尽啊。”略的作品始与秘的社会现实缠斗在一起,他不描写政治,参与政治活,曾成立了政党“自由运动组织”,意以私有化、法制化和自由化的方式来改造当代秘社会,入到秘鲁总统的最后决

之前,他已做了一番演,核心主便是文学与现实的关系——文学不描述现实,而且现实。而他所有小的心里都燃着抗独裁的火苗:“虚构小的人之所以这样做,是因不上小里那种生活;阅读的人(他相信中那种生活),通过书中的幽灵找到了改善自己生活所需要的面孔和历险的事情。就是小言所表达的真情:言是我自己,安慰,愁和失意做出补偿……一个代不了有血有肉的人群,了幽灵,通过这些幽灵,人头换面,去冲破那些限制他、使他失望的障碍。”

此,刘震云又出了感慨:“如果略生活在中国,绝对适合他,略萨讲究文学的政治性,毛泽东在延安文上也要求文工作者关心现实迅也文学要与现实结合,然他仨完全不是一个方向⋯⋯”。略也大概了解中国作家在不太擅掌握“现实”的分寸,要么太,要么又被裹挟成了“政治服的荒派”,他:“我并不是了政治而文学,如果我要表达政治点,那大可写一篇政治演。文学可以将政治作手段,政治却不能将文学当成手段。”



轻时受到特的影响,略萨坚信“文学是严肃西,既不能微笑,更不大笑”。是啊,有一派人就是这样想的,信奉严肃艺术只能有适度的愉,如果太有趣,就不会是一个艺术品了,好象愉是有悖于我详态度似的。不《潘达雷昂上尉与劳军女郎》是个折点,折的程是这样的:

“有一年我去秘热带雨林旅行,就发现了那个故事,有一种职业叫‘劳军女郎’,怎么呢,反正就是那些捍祖国的们欢乐地度过业时间吧,劳军女郎,但是她为驻军当地村民服了便于管理,出了‘劳军女郎管理局’⋯⋯个故事的候,我发现用幽默的方式来述它,如果我严肃,它直就太不像真的了⋯⋯



萨讲个有关幽默感的故事,刘震云用开的那个段子作个有关微笑与大笑的话题,竟然是座会上最严肃而言之有物的话题伴随着更多涌的官腔美,以及新浪微博上“现场美女如云”的感慨,略萨结束了座个文学偶像,活着的袖,迅速被藏匿起来以免被各路人马骚扰,据他被秘密送到机回国去了。

正逢西班牙塞万提斯学院搞“西班牙日”,便祝略的中国之行,夜里就在学院口的广上搞起了歌舞晚会。擅开会的作家自然是不踪影。人群抖,又唱又跳,我好象看了一个老头发斑白目光炯炯,我知道那不是略,可又好象才是真正的略萨——他的身姿并不灵敏,但是熟地跳着一种拉丁美洲的舞蹈,那是博莱舞,年的略马尔克斯都深受种舞曲的启,它表面十分感,实际很俏皮,极其幽默,是一种你不能真的西⋯⋯

2011年6月22日,北京

评论

没有评论

4

最新杂志
Current Issue